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陪父亲散步

■ 万娴

2019/6/28

姐姐接父亲和母亲到武汉,让我周末过去与他们小聚。而周末,当我乘几个小时的车赶到武汉时,姐姐才告诉我说,老家的锣鼓队临时有活动,母亲已经回去了。我的脸立即沉了下来,责怪姐姐没早点告诉我。姐姐说,母亲是怕你失望,担心你不来了。父亲想见你,没有和母亲一起回去,还赶着写了一篇文章,正兴致勃勃地等着你过来欣赏呢。

我迅速调整好情绪,努力调动起我的热情。走进姐姐家,父亲正坐在沙发上修改稿纸上的文章,还没等我坐稳,就欣喜地招呼我过去,迫不及待一字一句地给我念起他写的文章。看着父亲认真和快乐的样子,我的心被柔软地触动了一下。晚饭后,我提出陪父亲去散步,父亲欣然同意。

记忆中,这是我第一次单独陪父亲散步,而且是在一座并不熟悉的城市。武汉的大街上,路灯拉长了我和他的影子。冬天的夜晚很冷,行人很少,我们一路走,一路聊天。父亲的脚步已不再像过去那样轻盈,昏黄的灯光下,我望了一眼年愈七十的父亲,他苍老得太快,背有些驼了,牙齿老掉了不少,干瘦的脸上布满了沟壑,已经无法将他与当年那个威猛健壮的军人形象联系在一起。

我心疼地靠近父亲,紧紧地挽住了他的手,正像小时候他挽着我的手。我撒娇地将头靠在他的肩上,他似乎有些意外,沉默下来半天没有说话。我知道他一定是感到幸福的,甚至是受宠若惊的。长大以后,我就没有对他做过如此亲昵的动作,我们三兄妹从小都只和母亲亲热一些。如今父亲和母亲各一部手机,可我们都习惯打母亲的手机,偶尔父亲接的电话,我们第一句话却是问“我妈呢”。我们都只记得母亲节,却从不记得父亲节。母亲曾偷偷告诉过我,父亲其实是非常吃醋的。

一路上,父亲不住地问我冷不冷,然后嘀咕说我穿得太少了,执意要去找一家服装店,让我去买一条裤子。我感到很诧异,说,我穿着羽绒服、半身裙、高筒靴,挺暖和呀!父亲说,这么冷的天,你怎么穿着这么薄的袜子?我这才恍然大悟,差点笑出来。原来我穿的打底裤透着肤色,他以为我穿的是夏天穿的薄丝袜。他哪里知道,女人冬天穿的丝袜是加绒加厚很保暖的。我不知如何解释他才会相信我不冷,只有如他的愿去买了一条厚裤子,我知道只有这样,他才会安心。

我和父亲漫无目的地走在这个不熟悉的城市,我们聊文学、聊人生,聊我小时候的故事,仿佛有着说不完的话题,以至于忘记了寒冷和劳累。我们七弯八拐,但一点也没有担心会迷路,只要我们在一起,走到哪里了并不重要。父亲虽然老了,我依然感觉他是我的山。

我想像着父亲的心情,他应该是非常开心和满足的。父亲老了,变成了母亲的“尾巴”,没有母亲在的地方,父亲都不习惯呆。有母亲在,我们又必然会冷落父亲;而没有母亲在,我们和父亲一起的话会少很多。这一次,父亲终于可以不用吃母亲的醋,可以单独和女儿在一起,拥有着只属于我们父女俩的时光。

我和父亲一起走了十几里路,这是一条幸福的父女路,一条我们走得不想停下来的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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