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童时在乡间,接触过许多淳朴的人们,他们大都友好善良的,现在回想起来,我心底仍滋生出脉脉的温暖。其一就是李家聋婆。 我今天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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聋 婆

■ 李甫辉

2019/6/28

童时在乡间,接触过许多淳朴的人们,他们大都友好善良的,现在回想起来,我心底仍滋生出脉脉的温暖。其一就是李家聋婆。

我今天仍不知道她叫何名字了,也不知道她和我家究竟是怎样的关系,总之童时我们是作为亲戚走着的,每在春节拜年的时候,我们便到她家去。那时我家的亲戚住在一纵条的许多塆子里,聋婆家便是其一,我们是亲切地喊她作李家恩婆的。

恩婆这称谓,究竟是怎样的血亲关系,我至今仍不清楚。只是一次模模糊糊地听父亲说,她和父亲都姓李,是平原的同乡,后来又一同来山区成家,父亲是入赘,她则是拿脚改嫁,父亲并没什么亲人,便格外地认她作亲人了,也就走动起来。春节拜年必去,家里请客的时候我们确乎并没有什么人情来往的。

聋婆住在大周塆的土砖房里。她家的北头隔条沟是为仁伯家,房子南边连着牛叔家。为仁伯家的前面是黄土坡地,还很有些陡的,旁边长一株杨柳树吧,很大的树荫蔽着下面的地面,树蔸还用砖砌围栏护着。周边的地上总洁净,晴天干爽得很,许是勤打扫的原因了,为仁伯和恩婆们都是勤快人。

聋婆也善爱的,她很喜欢我们孩子。童时拜年,父亲率着我们兄弟到她家,互祝语之后,离开的时候,她总要赶出来塞给我们几角压岁钱。多少年过去了,至今我还清晰地记得她塞压岁钱的情形,她的耳朵有些背的,很殷勤地跑出来,手里摸摸索索地揣着钱直往我们的布衣口袋里塞。我们回家说给妈妈听,她也以为了她的好,现在想,压岁钱尽管只有那么一角两角,但那时她太温暖童年我们的心了。

聋婆的老伴叫元发爹,脾气有些暴躁,一只眼睛不大好使,也有些口吃。他却有专长,能用土方草药敷治人的蛇毒。他和聋婆的关系也并不好,后来聋婆便出走了,到白马小集镇,她的孙子熊鹏教书地方的农人家去帮带孩子了。元发爹也就一个人住着,晚年帮人守鱼池,约略在九十年代后期吧,一天听人说,元发爹死去了。

记得早年聋婆曾来我家帮过工。我读初二那年十月,秋收之后,母亲忙不过来,聋婆便来我家整弄芝麻。地上铺一大块尼龙布,将棚起晒得枯干的芝麻在上面抖倒,用木棍一气拍打,芝麻籽也就簌簌落聚…最后她将芝麻杆抱回我家去作烧柴。她那样俯着身子抖动着手在地上劳动的情形,今天想来,如在昨日。

一九九一年春节,聋婆平原娘家的亲戚来山区了,就住在我们家里。我的心里只是欢悦,以为在白马带孩子的聋婆终于可以回到大周塆了。我的家人们也待聋婆的亲戚如自家亲戚一般,我们陪着他们去爬家乡最大的山,但那一次我确乎并没有见到聋婆。后来,听人说,她又辗转到别家带孩子去了,以此糊口。究竟她后来到什么地方,是哪一年去世的,我不得而知。但或者也许现在还活着,那定然有一百多岁了吧。

人过天命之年后,我常爱回忆李家聋婆这样一些温暖我旧年岁月的人,每忆及,想到他们大都已作别人世,唏嘘慨叹不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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