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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童年时代物资极度匮乏,虽然常常衣不蔽体、食不果腹,但仍有很多乐趣令人回味,至今难忘。 那些五花八门、妙趣横生的童谣便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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难忘儿时的童谣

■ 胡永波

2019/12/20

我的童年时代物资极度匮乏,虽然常常衣不蔽体、食不果腹,但仍有很多乐趣令人回味,至今难忘。

那些五花八门、妙趣横生的童谣便是其中之一。

印象中,童谣的来源非常广泛,除父母口口相授之外,哥哥姐姐、亲戚朋友、同湾村的大人们,谁都可以教我几首童谣。因为年龄小,良莠不分,我只有将听到的、能记住的,全部都“兼收并蓄”了。

当然,这些童谣中,满满的正能量也是有的,比如:

天上滴星,亮晶晶,我在大桥望北京。

望到北京天安门,毛主席是我们滴大救星。

童谣虽说朗朗上口,简单易记,但在那个政治挂帅、人人自危的年代,传唱起来有时也是有风险的。记得同湾的一个小伙伴在一次夏夜乘凉时,把上面这首童谣的最后一句唱反了,结果招来了大人们的一顿臭骂。

记得小学课本里就有类似童谣的篇章,很受小伙伴们的欢迎,以致于现在我都能将课文的大部分内容背诵下来:

锣鼓响,过新年,一个爆竹飞上天。

飞上天,天上逛,看看祖国怎么样。

怎么样,好景象,到处都有新工厂。

新工厂,机器响,工人叔叔日夜忙。……

这种“鱼咬尾”格式(在诗词中称顶针格)的童谣,在我熟知的童谣中是十分常见的,比如:

一二三四五,山上有老虎。

老虎不吃人,山上有敌人。

敌人不说话,山上有喇叭。

喇叭吹不响,山上有和尚。

和尚不剃头,山上有牯牛。

牯牛不长角,山上有麻雀。

麻雀不生蛋,麻雀滴姆妈是个活半转。

小动物是小伙伴们最喜欢的玩伴,因此,在很多童谣中都少不了它们的身影:

天上的星,鼓鼓盯;皂角树上挂油灯。

油灯破,破(成)两个,猴娃子挑水桥上过。

猪抱柴,狗尬火(添柴),猫娃子录饭(煮饭)笑死我。

牛坐席,马陪客,驴子端菜跑不彻。

童谣背多了,很多时候我甚至可以做到“触景生谣”,张口即来。比如夏夜捉萤火虫时,我便可以随口吟诵一段:

萤火虫耶来哟,穿滴缎子鞋(hái)哟。

飞滴高,齐我滴腰;飞滴矮,齐我滴罗丝拐(脚踝)。

听到啄木鸟在树干上“笃笃笃”找虫吃,我也可即兴配谣一首:

啄(zhuá)米官,土里头钻,生个蛋,二斤半。

娘要吃,儿要看,老子留斗(留着)过月半。

不过,我到现在也没弄明白,啄木鸟是为嘛被称为“啄米官”的,因为“木”和“米”,“ 鸟”和“官”实在相去太远,大概是世世代代口口相传、以讹传讹的缘故吧,不然实在很难解释得通。

有些类似于颠倒歌的童谣很能引起我们小伙伴的兴趣,所以,在夏夜,明月当空,小伙伴们聚在一起乘凉时,它便成了我们的首选篇目:

月亮哥,漫天梭,先生我,后生哥。

生我滴妈妈我打锣,生我滴吧吧(奶奶)我抬盒。

抬起嘎嘎(外婆)滴门口过,嘎嘎在那摇窝里,

拱啊拱啊要酒喝。

有些一问一答式的童谣,很考验小伙伴们的记忆力和反应能力,因为末句是“诅咒”对方长辈的,谁先说出末句来谁便会占据上风。因此童谣唱到最后一句时,小伙伴们往往是争先恐后、抢背抢答的:

三岁的伢,会放牛,什么牛,水牛,

什么水,糖水,什么糖,麻糖,

什么麻,线麻,什么线,鞋底线,

什么鞋,缎鞋,什么缎,鸡蛋,

什么鸡,雄鸡,什么雄,狗熊,

什么狗,豺狗,什么豺,劈柴,

什么劈,斧头劈,什么斧,豆腐,

什么豆,黄豆,什么黄,蚂蟥,

什么马,克马(青蛙),什么克,一条蛇,咬死你爷!

往往到这时候,胜者满脸得意,哈哈大笑;败者垂头丧气,自认倒霉。

童谣中还有一些陷阱,不明就里的小伙伴往往会吃亏上当。比如,当有人主动伸出手让你打时,你可要小心了,你若一打手,“骂”你的童谣立马会脱口而出:

打我的手,黄瓜纽,鸡子屁眼塞你的口。

你结婚,我喝酒,看你滴姑娘(即新娘)丑不丑。

伸出脚让你打,你也是不能打的,否则对方张口就来:

打我滴脚,鞋板落,我开单子你喝药。

我走哒,你死哒,我来哒,你埋哒。

如果你打别人的背,也会有童谣等着你:

打我滴背,十五岁,我打棺材你来睡。……

小朋友天生爱玩,对老师、对学习、对作业多多少少总是有些反感甚至抵触的,因此戏谑老师的童谣便应运而生。当然,这些童谣,我们当着学校老师的面是万万不敢传诵的:

三岁滴娃,穿红鞋(hái),摇摇摆摆上学来。

先生先生不打我,我回克吃口妈(奶水)哒来。

再如:

三年级,挎电笔(钢笔),买个粑粑(馒头)给老师吃。

老师吃哒说我滴成绩好,我说老师是个好吃佬。

最刺激好玩的,当属“人身攻击”类的“填空式”童谣。这类童谣的内容是固定的,如果你不喜欢谁,想要“攻击”谁,只需把他的名字嵌进去即可。记得小时候有个叫“奶瓜”的同伴,身上有狐臭,头上长脓包,鼻涕长流,邋里邋遢,于是他不幸成为“众矢之的”。一旦他出现在众人面前,接二连三的“攻击式”童谣便会伴随着阵阵哄笑像一发发炮弹一样射向他:

奶瓜滴妈,真拉沙(不讲卫生),

洗脚水,塌粑粑(类似油饼),

砧板剁,石板压,压出油来煎糍粑,

你一碗,我一碗,奶瓜滴妈妈胀死哒我不管。

奶瓜奶,翻螃海(螃蟹),

螃海上了坡,还在河里摸,

螃海上了顶!还在河里等。

奶瓜滴爹,屙黑血,屙不出来喊伯伯。

腰盆一个眼(ǎn),屙又屙不满;

腰盆一个缺,屙又屙不彻。

这种童谣,表面上有一些攻击性,但因为大家年龄尚小,不谙世事,主观上并无太大恶意。因此大多时候,大家都一笑了之,一哄而散。不过,倘运气不好,恰巧被奶瓜的父母听到,大家便都免不了会挨一顿“臭骂”甚至驱赶的。尽管如此,我们仍然会觉得十分开心。

现如今,童年早已远去,我们也年近耳顺,生活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,儿时的玩伴早已是天各一方,各自为生活、为子孙辛劳奔波。但儿时的童谣带给我们的乐趣,却是任何丰厚的物质条件也置换不来的。儿时的童谣就像生活中的一缕缕阳光,伴随着我们一路成长,也成为我们记忆中取之不尽的快乐源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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